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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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伤害许穆宁。
  可如果不这样的话,他该怎么让许穆宁看见他,该怎么让许穆宁喜欢上他?
  许穆宁压根不可能喜欢他,他是一个害许穆宁姐姐一条腿残疾的混蛋,他永远不可能有能够脱下口罩和许穆宁正式见面的那一天。
  萧熔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偷窥许穆宁的日子里坚持多久,尤其在今天触碰在真正的许穆宁时,萧熔有一种只要他放手了许穆宁一定会和别人走的直觉。
  许穆宁喜欢很多人,很多人同样也觊觎着许穆宁,萧熔永远无法插足。
  萧熔瞳孔中闪过寒光,手上动作不再犹豫,可当针尖即将触碰到许穆宁皮肤的那一刻,放在许穆宁身旁的手机响了。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上面备注写着许穆宁的姐姐。
  长达一分钟的电话结束,屏幕上还跳出来许多条信息,是许珺问许穆宁在哪,是不是又出去喝酒了,怎么不回消息,今晚要不要来姐姐家吃面,姐姐养的小猫可想许穆宁了。
  姐姐还说她给许穆宁买了一条裙子,去她家顺便试试合不合适……
  许珺说了很多话,对话框还在一条接一条的弹出。
  萧熔眼眶泛酸,他在此时意识到,许穆宁还有他珍视的人,也有珍视他的人,如果就这么把他抢走……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许穆宁从睡梦中睁开眼,许珺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许穆宁睁眼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一脸懵地接起电话。
  “喂姐,我没事,好,我现在过去,我刚才不小心坐在长椅上睡着了。”
  “什么?”许珺的语气立马严肃起来,骂了许穆宁好多句。
  说他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在外面睡着有多危险他到底知不知道!
  许穆宁被姐姐骂得都笑了,被姐姐骂反而心里暖得不成样子,他甚至和姐姐贫了好多句。
  “知道了姐,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再说了哪有那么多坏人。”
  许穆宁表面不显,其实真喝高了,竟然拉着盖在他身上的一件运动外套对她说:
  “你看,还有好心人给我盖衣服呢。”
  许珺说让他别瞎扯,赶紧检查有没有丢失的东西,还说他说话乱七八糟的,一听就是喝醉了,许珺让许穆宁在原地待着别动,他马上让助理去接他。
  “好——”
  许穆宁拖长尾音回答姐姐,被人管着在意着的感觉是真的会让他打心底里觉得幸福。
  许穆宁挂断电话,一阵寒冷的夜风让许穆宁打了个寒颤。
  他拉了拉身上宽大的运动外套,直到严严实实盖住自己的身体才肯罢休。
  许穆宁是真喝醉了,脑子反应不过来有人给他盖衣服这件事到底有什么不对。
  他甚至鬼使神差的将鼻尖贴上外套闻了闻,一股非常熟悉的茉莉香扑面而来。
  许穆宁只闻了一次就喜欢的不得了,只因为这香味和许穆宁身上的一样,是他从大学起就一直习惯用的那款沐浴露。
  许穆宁醉得不轻,他们味道一样,这件外套原来是他的,都是他的。
  可等许穆宁摸上自己的脖颈时,颈窝已经空荡荡一片,他的姐姐说对了,他的丝巾真的不见了……
  路边一只野猫忽然从草丛里跳出来,许穆宁捡了一片叶子逗它,那野猫反而被他吓一跳,喵一声重新跳回了草丛里。
  许穆宁因为酒精头晕,脸颊贴着身上的运动外套,嘟囔一声:
  “胆小鬼。”
  也不知在说谁。
  第36章 打屁股
  萧熔当了胆小鬼, 十八岁生日那天过后就去部队当兵了。
  如果再不找个地方将他关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伤害许穆宁的事。
  萧熔以为他去部队这两年,会将许穆宁彻底忘记, 可好像并没有, 当两年后萧熔在酒吧再次见到许穆宁的那一刻, 他哭了。
  明明在部队那段时间,他每天都像个心思深重、阴沉且不苟言笑的冰块,没有人敢随意靠近他。
  他甚至庆幸自己终于变得成熟了一点。
  可退伍那天, 当萧熔隔着混乱的人群和嘈杂的音乐,在酒吧里和许穆宁对视上的那一刻, 他身上所有阴郁浓重的外壳在那一瞬间全部破碎。
  他既没有逃避许穆宁,也没有变成任何许穆宁喜欢的样子,他只是像回到了自己八岁时初见许穆宁的时候, 流下了最不争气的眼泪。
  萧熔以为许穆宁永远不可能喜欢他,可在莫稞酒吧的那一天,他既没戴口罩, 也没戴帽子, 他在许穆宁面前毫无遮挡, 甚至露出了小时候最丢人、最无理取闹的那一面,许穆宁看见的,是最真实的萧熔。
  萧熔什么也没做,他仅仅只是坐在了酒吧一个不起眼的卡座里,许穆宁却主动向他走来,揪着他的领子, 当着酒吧里众多人的面,低下头吻了他。
  许穆宁身上的茉莉香没变,许穆宁的唇原来比他想象的软一百倍, 当许穆宁分开一双白腿跨坐在他腰上的时候,萧熔通红着双眼如此想到。
  和许穆宁在酒吧相遇的那天,对萧熔来说,仍旧像一场梦。
  那时的许穆宁穿着漂亮的吊带裙,竟然勾起唇角对萧熔说喜欢他。
  萧熔一听见许穆宁对他如此温声细语说话,就忍不住哭,他不知道自己期待着和许穆宁面对面说话已经多少年了。
  可从八岁到十岁,一个人可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许穆宁没认出萧熔就是那个穿着橘色背带裤的小屁孩时,萧熔却无法描述心里的庆幸。
  他从见到许穆宁的第一眼便隐瞒着身份,用笨拙的演技装作第一天认识许穆宁,甚至故意把许穆宁认成女生,只为了打消许穆宁心里的一切怀疑,只为了不让对方想起他就是那个害许珺失去一条腿的人。
  他装的很像,阴郁僵硬的外壳在许穆宁面前碎了个干净,二十岁的年纪在许穆宁面前却仿佛永远是那个八岁的小孩。
  就好像许穆宁对小孩的回应,一直到十多年后的今天才真正兑现。
  后来许穆宁命令萧熔抱着他上楼,去酒吧的客房,两人一进门,许穆宁立马把萧熔压倒在床上,还把萧熔全身扒了个干净。
  许穆宁说喜欢他,萧熔哭,许穆宁亲他,萧熔哭得稀里哗啦,许穆宁叉开退坐下尽数痴下他的时候,萧熔更是直接哭成傻子了。
  他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蹭到许穆宁脸上哭,他的泪腺像永远关不紧的水龙头,将萧熔这十多年来无法传达的感情全部宣泄给许穆宁。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被许穆宁骂也控制不住,他怕许穆宁疼,怕许穆宁那么小的开口承受不住他,更怕许穆宁就此嫌弃它,也嫌弃他,更怕许穆宁因为不堪忍受链接的痛苦,而亲手将萧熔的这场梦打碎。
  许穆宁现在竟然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萧熔怕这一切只是许穆宁的一场梦。
  可许穆宁却只是嘴上恶狠狠骂他:“生得什么驴玩意。”手指却安抚着萧熔虎头虎脑的脾气,竭力往厦座。
  当许穆宁像小时候那样用温暖裹拥住他的时候,萧熔就像一个卡闸泄洪的倒霉孩子,他对许穆宁这么多年的依恋和想念,尽数化成泪水。
  他哭得酒店天花板都在震,哭得邻居敲门骂他,哭得床板估计估计趴啪响,哭起一阵白光直接劈上许穆宁的后脊椎,许穆宁瞳孔猛然缩小,浑身垫刘攒过,后悔这么个骑大马的滋市骑在萧熔身上。
  许穆宁一秒的功夫便疼得撑着萧熔的胸肌弹跳起来。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他妈真属水龙头的?!我刚□你淼舍要弄死我!!”
  许穆宁给了萧熔一巴掌,萧熔却脸红得不像话,许穆宁动怒用难听的脏话骂他,礼面却害怕得瑟嗦希酌着他,连脚尖都紧紧勾缠着萧熔。
  许穆宁的另一面原来是这样的,说最难听的话,却用最温软的行动包容萧熔。
  萧熔长得确实不像话,许穆宁最开始被称得直接干呕了几声,怒骂了萧熔好几句“他妈!”
  萧熔却脸红心跳地觉得许穆宁在催促他叫妈妈。
  妈妈,如果你想起我是谁,还愿意做我的妈妈吗?妈妈还愿意吞吐包容我吗?我还可以把满腔爱意暴力舍给妈妈吗?把最肮脏的感情涉给妈妈。
  萧熔控制不住的想试试,当许穆宁终于适应萧熔,开始自己企符膜冻的时候,萧熔下巴抵在许穆宁的颈窝,脑袋却偷偷仰起,看着紧闭双眼,一脸难耐的许穆宁,委屈巴巴说:
  妈妈,“我、我又要……”
  萧熔哭了太多次,说话还带着哭腔,许穆宁睁不开眼都听得出这臭小子的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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