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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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官员齐声道:“为国尽忠职守,实乃臣等的本分。”
  嘿呀~这算什么辛苦啊!
  只要匈奴灭了,就会福泽后嗣。
  他们身为官吏总要为子孙后代计,也要为雍朝百姓考虑。
  辛苦他们这些人,幸福后代人。
  当然,他们这些文臣武将也想以此卓越功绩青史留名,成为雍史本纪里面君臣佐使的那个臣。
  匈奴战俘内心崩溃:你们够了!
  ‘我们匈奴罪不至此,抓了我们献舞还不够竟想抓我们可汗!’
  ‘你们这群魔鬼,我要咬死你们!’
  这群黑着脸的匈奴战俘刚抬起脚就被御前侍卫摁下丢回牢中。
  牢弟,滚回去蹲你们的大狱吧!
  郁离带着文武百官转阵御书房商讨出兵北伐的具体细节,一忙就是一天,直到酉时才放人离开。
  ******
  宫外玄武大街上。
  骑马返回将军府的谢临怀仍在想着小皇帝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小皇帝长得好看,艳若桃李。
  偏偏患有疯症,且据今日宫宴表现来看小皇帝极为痛恨戾太子,想必三日后又会有一场血案发生。
  藏在暗处的戾太子躲不久了。
  以他对小皇帝今日与百官商议灭掉匈奴的情况来看,小皇帝运筹帷幄的能力当得起他生平罕见。
  且小皇帝的谋略手段也远超常人。
  小皇帝拖着那副羸弱身躯,与先帝的四位皇子周旋了两年多,暗中蛰伏,最终把皇位攥在手心。
  身为元后嫡出、先帝亲封的戾太子郁麟在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情况下,被五皇子郁离当胸捅了一剑,只能假死脱身苟延残喘地活着。
  即使苟活至今,离死也不远了。
  身为宠妃所出、先帝宠爱的二皇子郁牧本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却死于三位皇弟的阴谋算计。
  逼宫失败,横死于建章宫外。
  身为云嫔所出、先帝重视的三皇子郁淖在除掉戾太子和二皇子后被四皇子一杯毒酒送上西天。
  四皇子和五皇子成为先帝五子之中活到新帝继位的皇子。
  其中心机深沉的四皇子又被五皇子摆了一道,只能屈居摄政王之位,皇帝成了最不起眼的五皇子。
  五皇子成为小皇帝后韬光养晦,默默等候着一击必杀的机会,最终把摄政王拉下马,清理前朝党派和内廷宦官,把皇权集于帝王一身。
  自小皇帝彻底掌权以后,朝堂内外焕然一新,沉寂已久的大雍王朝也像是古老的巨龙慢慢苏醒。
  他正在亲眼见证雍朝的变化。
  而带给雍朝上下变化的人却是那位传闻众多的羸弱小皇帝。
  他是习武之人,看得出小皇帝从未学习过武艺,杀白涧时全凭侍卫压着人和对方心里那股狠劲。
  小皇帝走到如今,靠的是脑子。
  可人人都说小皇帝是个疯子,甚至不少人都惧怕这位帝王。
  他想不明白像小皇帝这样聪明绝顶权谋深重的人又怎么会染上疯病,而且对方的眼睛也似有问题。
  他看到了小皇帝发疯时的异色瞳。
  那只烟灰色的眼睛宛如被蒙上灰尘的明珠般透着些许阴沉,死寂的样子跟眼睛失明的伤患一样。
  莫非小皇帝的左眼出了问题?
  想到此处,谢临怀脸色骤冷,握住缰绳的手指快速收紧。
  “到底是谁伤了小皇帝?”
  像小皇帝这种聪慧过人的皇室贵胄又是怎么走上弑兄夺位之路?
  先帝虽不在意郁离,却也没想亲手毁了自己的儿子,顶多就是在郁离成年后把人打发出宫建府。
  一个王位,也是给得出的。
  而先帝的前四位皇子早前互相争斗根本没想把郁离拉进战场,郁离是怎么走上那条不归路的?
  他今日记得小皇帝喊了声周嬷嬷。
  难道这个周嬷嬷就是让小皇帝选择夺嫡弑兄的根本所在吗?
  不了解太多京都局势和小皇帝过往的谢临怀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心烦意乱地骑着马快速回府。
  他不怕打仗,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小皇帝想要灭匈奴,他理所应当地冲在最前方,把匈奴可汗擒回京都给小皇帝献投降书和舞蹈。
  可他看着小皇帝发疯失控的样子却觉得无比心疼,偏偏又找不到原因,也没办法帮对方治疗。
  要不他回谢家找堂兄问问情况?
  顺便再打探一下名医的消息,看看能不能逮个名医回京!
  行,就这么干了!走着!
  谢临怀迅速调转方向,往自家堂兄所在的尚书府策马扬鞭。
  第37章 疯批反派小皇帝x痴汉色胚大将军08
  酉时二刻。
  礼部尚书府,书房内。
  作为陈郡谢氏当家人的谢允礼望着不请自来的武将堂弟,陡然放下茶杯,目光凌厉地瞪着对方。
  “住嘴!帝王之事岂可随意探听!”
  “谢临怀,你在军中放肆就算了,但在京都地界给我老实点!”
  坐在自家堂兄对面的谢临怀淡定地看着发火的谢允礼,笑着说道:“你既然不想我胡言,那就告诉我呗。”
  “我知道实情,自然不会多言。”
  谢允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想打弟弟的冲动。
  这是亲堂弟,不能打!
  打了也有很大概率打不过!
  他拧着眉毛,颇觉头疼地盯着对面吊儿郎当的莽夫堂弟。
  “你不是只对领兵打仗感兴趣吗?怎么又好奇陛下的事了?”
  谢临怀捏着手指,笑盈盈地注视着他对面文质彬彬的堂兄,“陛下很厉害,我想更多的了解他。”
  当然,主要原因是他喜欢小皇帝。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跟小皇帝有关的所有事情,还想成为小皇帝手里最好用最忠诚的大将军。
  谢允礼长叹一声,“陛下确实厉害,即使朝中官员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们都打心底里钦佩陛下。”
  那样出挑的君主,谁能不臣服呢!
  他和那些同僚都确信雍朝将在陛下统治期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将成为史书称颂的盛世。
  谢临怀见缝插针道:“那你就多跟我说说陛下以前的事情。”
  刚至而立之年的谢允礼瞥见谢临怀那副猴急的样子就想骂人,却硬生生地把那些话统统咽回肚子。
  “……行吧,我就跟你说说。”
  他轻抿薄唇,似有所忧地蹙着眉。
  “我比你早两年入朝为官,彼时的陛下仍是先帝膝下不受宠的五皇子,也未曾进入朝臣的眼中。”
  他是十年前及冠后才入仕的,那时的小皇帝只有十一岁,未起夺嫡之念,安分得像是不存在似的。
  “陛下的生母是先帝的良美人,在他五岁时便不幸染病香消玉殒,只留下几个仆从照料小皇子。”
  “日子过得虽难,但也熬过来了。”
  “正因五皇子母族低微,又不受宠,故而性子谨慎恭让,向来不跟朝臣有所往来,平日只待在后宫中,大概是六年前忽然得了太子青睐。”
  “我这才注意到五皇子,那时的你都跑到北疆参军去了。”
  说到这里,他白了一眼打小就叛逆的谢临怀,对这个文采不佳、武艺超群的堂弟无计可施。
  理亏的谢临怀摸了摸鼻子,“咱们谢家又不缺读书人,少我一个也一样,反正我是读不进书的。”
  他只爱看兵书,不爱经史子集。
  那种无聊的书看着就犯困,恨不得把书全都撕了扔了才好。
  谢允礼闻言无语地挪开视线,继续说回正题,“那时的我没有预想过五皇子会在三年后搅和进皇子夺嫡之争里,还会被太子灌下疯药。”
  “导致白玉染瑕,覆水难收。”
  谢临怀脸色骤变,沉声道:“你说是戾太子给陛下灌得疯药致其染上疯病?难怪陛下如此痛恨戾太子!”
  他就说小皇帝怎么可能染上疯病,现在看来分明就是戾太子蓄意谋害这个与其争夺皇位的幼弟。
  谢允礼重新端起茶杯,再次叹息。
  “是啊,若非我无意中瞧见那一幕,谁能想得到昔日温文尔雅、德才兼备的太子会做出这等恶事。”
  谢临怀蹙眉问道:“你瞧见过?”
  谢允礼抬眸望向对方,“偶然所见,甚至那时的我都没意识到太子殿下是在刻意下药废掉五皇子。”
  他眨了眨眼,有些恍惚地说道:“那是两年多以前的事儿了。”
  “我那日原是奉皇命前去寻太子,却在东宫里瞧见宫女追着五皇子喂药,那名宫女说这是风寒药,可护在五皇子身边的嬷嬷却说那是疯药。”
  “尚未多听几句我便被太子喊去,我心中存疑就询问了几句,太子只说是幼弟性情顽劣不爱服药。”
  “我那时想着太子怎会信口雌黄,且素来听闻太子极为溺爱五皇子,兼之先帝急召就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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