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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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觉得这怪物真的会把我们送出来,而且还把我们变回来。”
  严熵嘴角勾了勾,“聪明。”
  “本来就挺聪明的。”岑几渊迈了几步抬脚勾下垃圾桶,“果然。”
  这垃圾桶里没有糖棍。
  难怪严熵说让他随便选,进去是真进去,出去未必是真的能出去。
  他刚准备转身余光一撇,躲过朝自己飞来的牛奶盒,“这种东西当凶器的怪物也太——”
  “南南!怎么能朝着人丢垃圾呢!快和哥哥道歉。”
  这句话、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岑几渊的血液霎那凝固,那女孩扭捏着低头朝着岑几渊说着“对不起”,更将他整个人都丢进了冰窟之中。
  严熵立刻察觉到不对,拉着岑几渊朝着那女孩说了声:“没关系。”快步带着人走到一处偏僻的老树后,这里能稍微规避一些视线。
  “冷静点岑几渊,这些都是假的。”严熵把人往里怀里拽着,岑几渊的呼吸太快,短短几步路,冷汗已经浸湿了背部的衣服。
  “我…我知道,没事。”岑几渊蜷缩了一下手指,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些,都是幻境。
  两人没有可以确定时间的工具,但这么大的人流量,应该是周六日。
  “严熵,那个叫南南的女孩…”
  “我知道,不用说。”如果说之前简子羽的话只是猜测,那么此时严熵已经可以确定,他顿了顿,沉声开口。
  “岑几渊,这个世界真的有人在看着我们,而且,他确实在针对你。”
  岑几渊的手又攥紧了些,指尖的血液滴落,脚底未被修剪过的杂草接受的理所应当,跟着风舞了舞。
  “嗯。”他声音很低,说不出那语气是不甘还是认命,“反正我也倒霉习惯了。”
  别让我活不下去就行。
  第42章
  那个叫南南的女孩探头探脑地朝着这边看着,又被拽走,他们从二人对话中听得出这是一对母女,岑几渊也松了口气。
  现实完全不一样,他心里那股慌乱暂时被压了下去。
  他扭头望去,鬼屋门口的工作人员扮着小丑,正给路过的孩子发放印着鬼屋名字的气球,高声叫着路人来体验一下,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
  如果就这么出去未免太扎眼了些,他活动了一下发僵的手,看向侧前方藏在巷子里的门,上面明晃晃地写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两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三下五除二地从旁边没关严的窗户爬了进去。
  几分钟后,园区里多了个巨大的骷髅人偶,脑门上还明晃晃地写着“霹卡鬼屋”。
  在这种逼近38度的高温夏日,这加厚版的棉服套在身上可以说是行走的汗蒸房,严熵抬手擦了擦岑几渊下颌的汗。
  “这也太热了。”岑几渊感觉视线之内的所有人物都被烤化了,现在只想来一瓶被冰镇到掺着冰碴子的矿泉水。
  眼睛又撇到那抹让人心慌的荧光绿,池子里明明盛满了水却给不了半点凉意,廉价的铁板棚子看似遮阳,实际一靠近就能感觉到被遮盖的那一片区域都是被烘烤过的。
  也不知道这些工作人员什么时候能意识到有些热它不是遮住光就能了事。
  两人傻愣愣地披着玩偶皮站在太阳底下,引了不少小孩来,周围越来越朝,甚至还有几个孩子直接扑到了玩偶身上。
  “……渊渊,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工作人员身上有些印记?”严熵压着声音问。
  岑几渊用手指小心翼翼的勾了勾额角的发丝:“啊?什么?”他感觉自己已经快热出幻觉了,他们来这里无非是为了找那个海豚船,但是池子里并没有,本就燥热此时心里更是一股子火。
  “南南!你不能下水的。”女人的声音忽得从右后方响起,岑几渊刚想扭头被玩偶头内部的框架撞地一痛。
  他没管,皱着眉:“严熵,我梦里她下水会有个剧情。”
  严熵抬手揉了揉他有些肿起来的额头,顺势把他的头发往后拨了拨,两人起身,带着这个笨重滑稽的玩偶朝着熙熙攘攘的队伍人群挪去。
  这一挪惹得一群围在周围的孩子吱哇乱叫,一副这玩偶真的是个骷髅的样子四处乱跑,人群也跟着躁动了些。
  一部分家长因为害怕自己孩子被撞伤甚至想着先离开这里,但显然那些想玩碰碰船的孩子不乐意,一时间尖叫声、哭喊声、怒骂声、嬉笑声都混在一起,操控亭子里面走出来几个工作人员控场,引起躁动的玩偶也成了他们的指责对象。
  “你们鬼屋的员工来这边凑什么热闹?人都被你们吓跑了!”工作人员扯着一口纯正的北方口音,鸭舌帽檐压住的头发都被汗浸湿,显然他们也热,也烦躁。
  岑几渊烦躁地翻了个白眼,心中骂了句。
  两人敷衍地挪了挪位置,对方看到人群那边安生了些也没打算继续来管这个穿着棉服沐浴阳光的骷髅头,这太阳大到站在这里一秒都挨不住,他摘下帽子在手里挥了挥,拨开黏在后颈的发丝。
  岑几渊目光一定:“他脖颈上有块疤?”
  他这才后知后觉刚才严熵说的话指什么,两人一路上走来遇到的工作人员很多,但是那么远的距离,严熵这都能留意到?
  “游戏设计师不都近视吗,你为什么眼神这么好?”
  “哪里来的刻板印象。”严熵握住把手,挪动了一下玩偶的角度。
  “你们不都是整天对着电脑一接活就天天熬大夜还人手一件包浆格子衫吗?”岑几渊扭了扭脖子,长时间套在壳子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你真的不像。”
  严熵闻声搜寻了一下记忆,点了点头,“我确实经常对着电脑,也经常熬夜,但是我不穿格子衬衫,太丑了,我的衣服也不会包浆,要讲卫生。”
  岑几渊觉得两人好像跑题了,没打算继续说这个:“严熵,他们身上印记形状有点眼熟。”
  皱着眉,下意识刚准备掏口袋被握住了手腕,下意识扭头看着严熵手里的门票:“嗯嗯对,他们身上的印记很像海豚。”
  “嗯。”严熵目光停在岑几渊结痂的手上,“小心些,尽量不要再让伤口扯开。”
  虽然谢裴森还没准备用二阶诅咒,但是诅咒者只能针对一人的话,很难保证故事线拼凑完整他不会对着岑几渊下手。
  “你心疼我啊……”岑几渊嘟囔道,“还不是因为你欠的桃花债。”
  这倒是两人自打进来第一次提及谢裴森喜欢严熵这件事,一时间气氛有些僵住。
  “…我不记得我和他有接触,大概是以前过故事遇到的。”严熵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确实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个人了。
  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欠得桃花债。
  想到这,他一顿,试探性地问了一嘴。
  “你这是吃醋吗?”
  “吃你大爷。”岑几渊没好气道:“你还懂什么是吃醋?严熵,情债找上门儿来了你开窍了?”
  之前怎么不见你懂这么多。
  他“幽怨”地挪走目光,看着排着队簇拥的人群,那队伍也已经排到了南南那里。
  谁知道这话题一说就停不下来,严熵又凑到他耳边:“他喜欢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岑几渊冷笑了一声:“也是,毕竟你俩撞号儿了。”
  “我身边已经有你了,不需要别人,同样的,我也是你的。”
  这话说者说的一脸风平浪静,听者却觉得此时这该死的玩偶套子好像被扔进了火堆里。
  岑几渊呼吸滞了一瞬,耳根也肉眼可见地漫上了红,想着这玩偶服真的太热了,刚要抬手扇扇风,耳边就传来一阵微小动静。
  “很热吗?”严熵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手里动作又快了些,但他扇地不是风,是岑几渊本来就燥热还被那句话搅得一团乱的心。
  “严熵。”岑几渊发现自打进了这个玩偶套子他没有一滴汗不是严熵帮忙擦地,心里更乱了些。
  “……别扇了,过来。”
  严熵收回手时顺便把下颌的汗蹭了蹭,刚凑过去嘴角被落了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只是因为两人脸颊都有汗液,这个吻,也停得久了些。
  严熵:“……”
  本来也没什么可以让二人凉快点的办法,严熵想,索性便又吻了回去。
  炎夏阳光灼热,熙攘的人群擦着这笨重又厚实的玩偶套子,说隔光它绒皮充棉,内壳温度只会不断攀升,说隔音显然扯淡,传进两人耳朵的嬉笑吵闹没有半分减少。
  他们就躲在这个玩偶壳子里,耳膜被心跳声占据,屏蔽掉了一切。
  “不生气了?”严熵蹭着对方唇瓣低喃,明明两人像被水泡过,额头却依旧紧贴,舍不得分开。
  “严熵…我感觉,我好像要死了。”岑几渊不知道自己地视线到底是因为太热而模糊,还是二人吻得太过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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