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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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尽数被他一寸一寸摸了一遍。
  参禾感觉自己的皮肤像是被他的目光细细舔舐了一遍,慌忙扯过散落的衣衫,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
  一边穿一边瞪戚绛渊,眼尾还带着点未散尽的红:“你不许看!”
  戚绛渊从善如流地应了声:“好,我不看。”
  然而那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半分。
  见参禾穿好衣服后,依旧鼓着腮帮子,一脸闷闷不乐地坐在床沿,戚绛渊微微挑眉:“怎么了?是修为没增长多少么?是这个治病法子不好?”
  参禾这才想起去探查自己的灵力,确实充盈许多,增长的幅度也比以往单纯靠睡觉汲取时要明显。
  小萝卜头顶上看不见的绿缨子微微晃了晃,有点开心。
  随即参禾就想到了昨夜的新疗法,萝卜缨子瞬间蔫了。
  他猛地转过头,咬牙切齿地问:“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治……治病哪有脱光了衣衫抱在一起治病的!
  戚绛渊到底要干嘛!
  不是,他昨晚怎么就同意了?!
  参禾内心仿佛裂成了两半,一半在疯狂唾骂戚绛渊阴险狡诈、趁参之危,另一半则在狠狠鄙视自己。
  两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疯狂打架,都快打成死结了。
  最终,所有怒火都迁到了戚绛渊身上。
  小萝卜板着脸,毫不客气地朝他伸出手:“我的雷击木呢?”
  “嗯,你不是说,这是送给我的礼物。”戚绛渊欣赏他嗔怒的表情,最终还是从芥子空间中取出雷击木,交给了参禾。
  参禾怀里抱着大木头,当场变脸:“我后悔了,不送给你了!”
  他看着戚绛渊,一字一顿地宣布:“而且,我今天一天也不想理你了!”
  说罢,参禾便气呼呼地抱着雷击木,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寝宫。
  ……
  参禾抱着沉甸甸的雷击木,在无间狱漫无目的地走,试图借着此法驱散心头烦躁。
  谢锁言老远就看见一颗生气萝卜在那边转悠,舌头一紧,顿觉得不妙,正想悄无声息地开溜时,直接被参禾叫住了。
  “谢锁言!”
  谢锁言犹豫一瞬,默默转身,陪着笑脸飘了过去:“小殿下寻我有何要事?”
  “你的伤好了吗?”
  “好多了。”
  参禾听完,放心许多,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条,塞给谢锁言:“我还差这些东西,你能帮我找回来吗?”
  谢锁言打开纸条一看,上面罗列着:沉香木盒一个、素白灯笼一对、上等清茶一壶,定魂符一道。
  东西不算罕见,但这组合……怎么看都有点奇怪,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他仔细将纸条收好:“这东西简单,小殿下放心,我下午便能给您备齐。”
  参禾冲他露出一个笑容,嘴角挂着两颗浅浅的梨涡,格外晃眼:“谢谢你呀。”
  谢锁言被这甜笑晃了一下。
  嘶,这萝卜小殿下今日还挺有礼貌。
  “小殿下客气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参禾的脸色,试探着问:“我瞧小殿下眉间郁结,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参禾一下又变得气鼓鼓了:“还不是那个戚绛渊!”
  谢锁言“啊”了一声,心下了然。
  果然还是为着殿下的事,居然都直呼其名了。
  “他简直就是一个骗子鬼,嘴里没一句实话,真真假假根本分不清,你们到底是怎么忍受他这么多年的!”参禾愤愤地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
  谢锁言谨慎地措辞:“殿下装病骗人一事,实在是事出有因,迫不得已,想来殿下也不愿……”
  “那他装病就算了!”参禾声音又拔高了些,“他爱怎么骗别人我不管!他怎么可以骗我呢?还……还……”
  他“还”了半天,想到昨晚那些难以启齿的纠缠,脸颊爆红,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谢锁言听得一头雾水,顺着他的话安慰:“是是是,这就是殿下的不对了,千不该万不该,怎么能欺骗小殿下您呢。”
  “就是!”参禾像是找到了同盟,底气更足,“他就继续骗吧,我生气了,我现在就回长生墟去,病不治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居然已经闹到要回长生墟的地步了?
  谢锁言猛地瞪大双眼,着急忙慌摆手:“小殿下你先别冲动,万事好商量,有话可以好好同殿下说清楚的。”
  他生怕参禾一走了之,殿下那边无从交代,慌忙转移话题:“回长生墟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您不是要我帮您找东西吗?我很快就会给你寻来……对了,小殿下,您这些东西是拿来做什么的?”
  参禾:“给戚绛渊治病啊。”
  谢锁言:哦:)
  得,他真是白瞎操这份心了。
  幸好他素来秉持劝和不劝分的原则。
  谢锁言深吸一口气,见参禾还死死抱着那块大木头,于是问道:“小殿下这是要去哪里?要不,我帮您拿着这木头吧?”
  “那你你要把舌头收起来,别碰到了哦。”参禾将木头交给他,“这是给殿下用的。”
  谢锁言:……
  谢锁言:“行。”
  他老老实实把自己的长舌打了个结,抱确保不会碰到这宝贵雷击木,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参禾今日打算去藏书阁,为戚绛渊制作牌位。
  走进藏书阁时,参禾一眼瞧见了坐在那里的戚绛渊。他立刻发出一声轻哼,故意把脸扭到一边。
  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不高兴,快来哄我。”
  戚绛渊显然是在等他,手边还放着一份冒着热气的杏仁乳粥:“今早还未用膳便气跑了,先过来填填肚子。”
  一旁的鬼夫子看着殿下又一次为参禾破了藏书阁的规矩,脸憋得比平时还青。
  参禾磨磨蹭蹭地走过去,用力在戚绛渊身侧坐下,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不想吃。”
  “真的不吃吗?”戚绛渊已经替他摆好碗勺,“今日做粥的牛乳是刚送进无间狱的,很是新鲜,熬得也浓稠,尝尝看?”
  参禾眼神悄悄往那碗杏仁乳粥瞟了一眼,伸手摸了摸碗壁,又迅速缩回手:“太烫了,不想喝。”
  戚绛渊眼底掠过笑意,没说什么,只是端起那碗粥,用自己的体温耐心地将粥降至恰到好处的程度,然后轻轻舀起一勺,递到参禾嘴边。
  谢锁言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气冲冲的参禾,此刻又乖顺地被戚绛渊半揽在怀里,小口小口地喝着递到嘴边的粥。
  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炸毛的样子。
  “行吧,我原谅你了。”参禾把一碗粥吃得干干净净,“不过我今天很忙的,还有事情要做呢,没空理你。”
  戚绛渊递给他一枚刻着与月华宗符文的传音玉简:“你先听听这个。”
  参禾接过,贴在耳边。里面传来月华宗宗主放低了身段的声音,大意是过几日才会派人带着醴泉前来鬼域,希望能交换石守拙,望鬼王殿下能高抬贵手,双方各退一步。
  参禾听完,嫌弃地把玉简扔回给戚绛渊:“过几天才送水?醴泉再不来,我的汁水都要干涸了。”
  “而且废话真多!还各退一步?我和他们月华宗本也无冤无仇,那个石守拙当时可是连我也想一起杀了的。”
  戚绛渊淡声道:“三万年前,他也说了各退一步。”
  参禾若有所思地看向戚绛渊,两人目光交汇。
  戚绛渊微微颔首:“我明白了,此事,先别说出去。”
  参禾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只露出一双眼睛:“我知道啦,我的嘴巴会很严的。”
  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和戚绛渊一起干坏事很有意思。
  谢锁言一脸纳闷,完全搞不懂殿下和小殿下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处理完月华宗之事,参禾便开始干自己的正事。上次过于草率,此次他决意亲力亲为,务必做到尽善尽美。
  因为自己的狗爬字实在丑得不堪入目。小萝卜先是在藏书阁的古籍字帖中翻找半日,最终择定一方最为古朴庄重的铭文,屏息凝神,拿起笔,蘸饱了墨,慢慢在牌位上描摹下“挚友戚绛渊之灵位”。
  正当他着手雕刻时,参禾目光又落于“挚友”二字,动作迟疑下来。
  参禾蹙着眉,内心挣扎了许久。
  最终,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挚友”二字抹去,留下一片意味深长的空白,然后将余下字迹一一刻完。
  刻好牌位,参禾将它交给了戚绛渊。
  戚绛渊接过的瞬间,目光便扫过自己名讳上方那片空无,在那处停留了片刻。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笑了笑:“这回的,可比上次那个正经多了。”
  见他没有追问那处空白,参禾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这次我准备得很充分,连仪式流程都仔仔细细抄写了好几遍,保证不会出错。”
  小萝卜献宝似的将自己抄录的仪式步骤递给戚绛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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