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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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药激来的瘾不易消退,非夫妻之道方能解。
  可楚常欢并未开口相求,若此时对他动手动脚,何异于趁人之危?
  是以梁誉佯装入睡, 竭力把控本心。
  对方试探着唤了两声, 见他不应, 便大胆地玩将起来。
  动作甚是轻盈,唯恐惊醒他, 连申吟亦压在舌下了,闷闷地哼哼几回。
  如此过了半晌,楚常欢的呼吸渐变, 隐若有几分急切。
  梁誉听得心燥,尝试用内力平复心绪,可正当楚常欢咬紧嘴唇低泣时,他竟鬼使神差地伸了手,指腹按其势,恶劣地堵住。
  楚常欢的身子遽然一僵,放声叫了出来,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又迅速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嘴。
  须臾,他颤声开口:“王爷,你松、松……”
  梁誉一改方才的君子本心,倏地倾近,撑在他的上方:“常欢,你我好歹夫妻一场,若是想要,我焉有不给之理?”
  一面说,一面用指腹摩其孔缝,不肯让它氵世。
  楚常欢忙誊出手去推他,摇头道:“我不想要!”
  梁誉将指腹沾的氺渍抹在他的唇上,成心欺负道:“尝一尝便知想还是不想。”
  楚常欢本该拒绝,却不由自主启了唇。
  微探舌尖,舐净他指头上的味道。
  梁誉问道:“好吃吗?”
  止这一瞬,楚常欢便瞪大了眼,颈侧青筋悉数虬突。
  梁誉与他贴得近,清晰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浇在了自己的中单上。
  热滚滚,不可忽视。
  本该面若春花、目如点漆的美人,此刻已变得浑浑噩噩,状若痴傻。
  梁誉低头亲吻他的嘴唇,情思萦逗,毫无意外得到了回应。
  楚常欢被他咬着舌尖,脊背倏地一麻,云鬓叠翠,粉面生春。
  不知不觉间,前襟又散开了,干燥粗粝的掌心各覆一只,教楚常欢不自禁吸了口气。
  他扭过脸,躲避这个炽热的吻,喘吁吁地道:“不要扯了。”
  梁誉充耳不闻,恨不能将那两枚熟透的果子摘下。
  “王爷,别再扯了……”楚常欢几番央求未果,不由微恼,“梁誉,你放开!”
  可梁誉仍不为所动,甚至愈发恶劣。
  一潮退落,一潮迭起。
  楚常欢的眸中又盈满水雾,眼见威喝不成,索性服软:“靖岩,松手罢。”
  唤的是对方的表字。
  梁誉心情舒畅,便依他所言停歇下来,转而又将作孽的手挪至别处。
  屋内并无烛火照耀,可楚常欢却清晰地瞧见了梁誉的眉眼。
  ——冷锐、刚毅、强势,间或掺杂了些旁的情绪在内。
  譬如,欲。
  楚常欢愣了愣,还未来得及把人推开,便觉那指腹碾上了褶纹,不轻不重地压着。
  这个男人,分明是一副克己复礼的神态,但指尖竟莫名粗犷,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圈密纹拨开,再把自己填至内里。
  事已至此,若在推攘便是矫情,更何况体内的巫药频频作祟,已有数日不得解,如今有人愿意帮他,楚常欢于是顺水推舟,缠上梁誉,吻了回去。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人间无数。
  柔情蜜意倾覆而来,梁誉终是不再克制,如愿尝到了久违的甘甜。
  甫一楔填,楚常欢猛地缩紧,连发梢也在轻轻打着颤儿。
  梁誉极有耐心地等他适应、等他睁眼看自己。
  须臾,楚常欢捏了捏他的手臂,低语道:“可以了。”
  梁誉不明所以:“可以什么?”
  楚常欢双腮浮粉,耳廓滚热,羞恼地咬紧唇瓣。
  梁誉却不肯放过他,捏着他的下颌,逼问道,“说话——可以什么?”
  楚常欢知道他在逗自己,偏偏同心草的药性已到极致,神智濒临溃散时,竟一口咬在他的手上,生气地道:“若不想动,就退出去!”
  从前的楚常欢便是这样一副骄纵的模样,喜怒形于色,鲜活极了。
  但为了梁誉,他变得小心谨慎,将那些从小养到大的性子慢慢磨了去。
  后来嫁入嘉义侯府,又在金笼里关了大半载,日日夜夜的折磨彻底吞蚀掉他的本性,春风少年终不复。
  梁誉曾经最不喜他的跋扈,可如今,却又贪恋上了他的骄纵。
  心内的一豆火焰被滚油浇泼,恣烈燃烧。
  梁誉双目微红,腰下猛然一搊,大动起来。
  仿若恶鬼修罗,无比凶残。
  明明方才还百般忍耐,誓要当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可展眼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梁誉从前最恨凶狠之辈,但今夜他自己便是。
  楚常欢猝不及防被掼在枕间,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久难发声。
  帐幔无声垂落,掩情藏意。
  阵阵哭咽回荡在寝室,堪比一味至烈的药,足以令梁誉疯怔。
  他凝视着怀中的美玉,心里想的是怜惜,偏又忍不住当起了恶人。
  初时,楚常欢怡然享之,然而一旦解了巫药余温,便再难承受。
  偏偏梁誉像是着了魔,越发得寸进尺。
  他像恶鬼修罗,狠厉无情。
  楚常欢神游物外,眼神早已脱智。
  ((…………))
  楚常欢半生半死,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顾明鹤的名字,几次欲脱口叫唤,当看清眼前之人的面貌时,又生生咽回,转而道:“王爷,别再来了。”
  梁誉一言不发,仍在继续。
  楚常欢不禁埋怨:“王爷这副姿态,倒比我更像……更像被同心草所惑……”
  梁誉托着他的膝弯,沉声道:“素了小半载,还不允许我吃顿饱饭?”
  楚常欢:“……”
  久别重逢的这一晚,两人荒唐了许久,临近四更才歇下。
  楚常欢疲累不堪,梁誉刚退出,他便合眼沉睡了,纤瘦的身躯蜷在男人怀中,无比乖顺。
  梁誉抚平他汗湿的鬓发,又轻轻按了按他的腹肚,直到将那些东西逐一压出,方用绡帕擦净。
  楚常欢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直到翌日午时初刻才悠悠转醒。
  甫一睁眼,就见梁誉端坐胡榻,用一枚玉笨拙地逗弄孩子。
  仔细瞧了瞧,握在他手里的并非普通玉石,而是一枚足以调动十万将士的兵符。
  楚常欢怔了怔,撑着酸痛不已的身子下了床,亦步亦趋地朝他走来:“王爷,此物非同凡响,可别轻易拿出。”
  梁誉道:“府上并无玩意器物可逗孩子欢心,我只能拿它出来解解闷。”
  一面说着,一面把兵符放进晚晚的手中,肥嫩短小的指头握不住这枚足以号令千军万马的冷玉,晚晚抓了几次,但都未果,便哼哼唧唧地蹬了蹬腿,尚不明显的眉毛皱在一处,活像是在生气。
  梁誉笑了笑,说道:“脾气还挺大。”
  楚常欢没有接话,更了衣,独坐一旁。
  少顷,梁誉传膳,小厮将厨子事先备好的饭菜呈进寝室,每一道佳肴皆是依照楚常欢的口味所烹制,味美色鲜,又颇具滋补功效。
  在他用膳之际,晚晚忽然开始吵觉,短促地哭了几声。
  梁誉赶忙起身,抱着他来回走动,轻摇轻拍,慈父般哄将起来。
  楚常欢夹一片笋干放入碗里,淡淡地道:“把晚晚放在床上,给他盖上小被。”
  梁誉道:“可是他在哭。”
  “王爷依我说的去做即可。”
  “嗯。”
  梁誉将信将疑地放下孩子,刚拉上包被,白白胖胖的小家伙立马消停下来,咂咂嘴,昏昏欲睡。
  着实纳罕。
  楚常欢解释道:“这是麻姑给他养的习惯,甚是省心。”
  梁誉知道麻姑其人,却没多言,转而引开话锋,说道:“此处并无玩具,我去街上挑几样回来,可我又不知晚晚的喜好——常欢,你能陪我走一遭吗?”
  楚常欢沉默不语。
  梁誉欺近,温声道,“就当是为了孩子。”
  *
  雁门县扼守于长城要塞,乃进出北狄的必经之所。
  晋地富饶,晋北如是。
  县内的街道宽阔严整,随处可见南来北往的商旅,市井的烟火气被朔风拂散,更显平常。
  许是要下雪了,今日的风格外凛冽,楚常欢的面帘被劲风撩得猎猎翻飞,几乎将大半张脸都露了出来。
  梁誉替他拉上斗篷兜帽,问道:“冷不冷?”
  楚常欢点了点头。
  梁誉去握他的手,随人潮前行,“再过半月就是除夕了,每年这个时候,各国商旅都要来县里歇脚,亦或互通有无,所携宝物良多,且又价廉,故而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无不为淘选奇宝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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