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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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既白哽咽着松开喵可兽,抱紧自己暂时放松下来。沈露痕撞到脑袋昏了过去,好在呼吸平稳。殷南鹄神色复杂,她迟疑许久,还是忍不住走到苍秾身边蹲下道:“刚才多谢你了。你的手怎么样?抓住这么多人对手臂负担很重。”
  “没关系,早就没知觉了。”苍秾搭着胀痛的手臂转过脸去,想了想才问,“小梦呢?”
  “刚才没扯住,大约是跟着水蛭掉下去了。”殷南鹄的语气同样沉郁,她抬头对站在风口拧衣裳的沈飞雪道,“小梦是戚彦的同伙,有更大的用处。沈寨主,你为何不同我商议?”
  “事态紧急,哪还容得下考虑这些?”沈飞雪说得轻描淡写,她转身道,“小梦隶属销铁寨,她的死活归我说了算。魔女生死未卜,更不能叫你们也死在这里。”
  目睹小梦惨状的丘玄生和苍秾缄口不言,刚才不在场的岑既白听她这么说只想起负伤已久的苍姁来,问:“对了,我们没找到集市里的神仙,姑母的伤势怎么办?”
  先前情况危险,忘了来这里的目的。苍秾和丘玄生对视一眼,殷南鹄收起沮丧,从怀中掏出被泥水浸透的书本:“神仙吗?我倒是觉得这个比神仙管用。”
  月亮移到山洞缺口前,照亮封面上依稀可见的四个大字。
  第205章 医学奇迹
  一行人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城里,只过了一晚城中便流言四起,四处传说沈寨主与神农庄使者协力击杀危害戊窠城一带已久的白毛水蛭,赞颂其保全戊窠城和平的义举。
  手臂脱臼的苍秾被安置在销铁寨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守着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苍姁。殷南鹄写下的求救信已经传出,不日便会落到岑星咏手中,苍秾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转,因为求救信一但传出,戚彦的恶名就初具雏形了。
  那天晚上事发突然,忘了提醒殷南鹄如果在戚彦身上发现红线,就说明戚彦不是偷书伤人的凶手。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如此确定戚彦是坏人,可能是跟着戚红混太久,不想和她形同陌路,苍秾靠在床边发呆,低头望向安然躺着的苍姁。
  从前苍姁和戚彦就算不是十分要好,也是同甘共苦一路走过来的。苍秾默然遐想道,难道苍姁也像自己不想和戚红当仇人一般不愿猜疑戚彦,所以才不肯醒来面对现实?
  苍姁还是安详地睡着,仿佛没有苍秾这样的烦恼。前不久听她咋咋呼呼了一阵,差点就要接受了苍姁是真夜之魔女的设定。年轻的苍姁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苍秾本以为母亲会一直稳重和蔼,原来她也曾是个毛躁草率的人。
  听见推门的声音,是岑既白丘玄生端着洗干净的枇杷走进来。苍秾打起精神来,问:“神农庄还没传来消息吗?”
  “小芒能日行千里,按理说早就到了兴州。”丘玄生在床边的矮桌上放下瓷碗,说,“苍姁前辈的情况不能在这里熬下去,殷大娘决定明天就带上她离开戊窠城。”
  苍秾惊愕道:“明天?”
  “她和沈寨主拿了《五毒秘法》去研究,万一给她们找到救醒姑母的办法了呢?”岑既白期待地锤着腿,嘀咕着说,“为什么殷大娘不让我们参与,明明我也懂这些。”
  “我们如今与殷大娘只能算萍水相逢,她不信任我们是应该的。”丘玄生把剥好的枇杷递给她,岑既白笑嘻嘻地接下,丘玄生又对苍秾道,“苍秾小姐,你的手还疼吗?”
  昨晚回来的时候沈飞雪紧急叫来医师包扎,手臂裹在厚重的纱布之间,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苍秾木然摇头,岑既白咽掉枇杷打个响指,说:“我有个想法,你们跟我来。”
  她说着拉起苍秾起身,又扯上丘玄生走出房门。被岑既白拽着跑出房间,一路拐弯上楼跑到沈飞雪的会客室,三人在墙角蹲下来,岑既白抬手悄悄在纸窗上戳一个洞。
  屋里殷南鹄和沈飞雪的声音隐约传出来,苍秾猛地站起身:“你的想法就是偷听吗?能不能做点光彩的事?”
  “我这叫关心姑母安危,情有可原嘛。”岑既白压低声音把苍秾拉回身边,赶在苍秾争辩之前扬起巴掌威逼道,“你不许说话,我都听不见里头在说什么了。”
  来得太晚不知那两人先前在说什么,三人大气不敢出,只听里头殷南鹄一拍桌子道:“于是你就用小梦的血来吸引水蛭?沈寨主的脑子转得真快,不和我商量就动手了,还被苍秾和丘玄生撞见。你没看见她们脸上的表情?”
  “没有。”沈飞雪冷淡地回答,“我怎么会在乎这些?小梦起到了她该有的作用,这就够了。你我能站在这里多亏她引去水蛭注意,殷使者不会忘了这个吧?”
  岑既白大着胆子往窗上戳出的洞里张望,沈飞雪转过身来,吓得岑既白连忙蹲下躲避。殷南鹄没回话,沈飞雪面对纸窗自言自语道:“我是个节俭主义者,有些东西就该发挥自己的作用,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松。无论是我还是小梦,每个人都有必须完成的任务,为此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果然是一条藤长出来的葫芦,都不是好东西。岑既白和苍秾眼神交流一阵,同时在心里暗骂沈飞雪和沈露痕。
  屋外两人义愤填膺,不想房间里的殷南鹄却带着笑意说:“我也觉得这个世界上笨人太多,需要智者在前指引。想不到沈寨主与我不谋而合,将一人的意愿加诸于千万人,便能以万人之力聚于毫末之微,做起事来事半功倍。”
  沈飞雪跟着笑起来,岑既白惊疑交加捂住嘴巴,小声跟身边的苍秾丘玄生讨论:“她们在说什么?”
  随便一听就遇见这种大事,苍秾连忙竖起耳朵细听,沈飞雪说:“小梦和戚彦勾结偷走神农庄至宝,两个人都死不足惜。戚彦机关算尽,殊不知这东西落到了我们手里。”
  屋里传来收东西的声音,说话声远远地传来:“对销铁寨来说这几天的死伤应该只是小菜,我决不能再带着苍姁留在这里了。沈寨主,接下来的事还要麻烦你来完成。”
  殷南鹄的声音还在原地,沈飞雪却毫无声息地推开房门。屋外三人被她撞个正着,岑既白立马害怕地闪到苍秾身后,沈飞雪歪头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殷南鹄带着讶然的表情快步走到门边,看见苍秾等人脸上的表情很快露出笑容来,温和地说:“正好我们要去叫醒苍姁,你们也想第一时间和苍姁说说话吧?”
  居然能若无其事地聊起天来,苍秾愣着说不出话,岑既白大大咧咧道:“是啊,我们想和姑母说说话。”她瞟一眼沈飞雪,问,“殷大娘,你们有办法了?”
  “算是吧。”殷南鹄带上房门,说,“沈寨主发现《五毒秘法》中藏有玄机,可惜我资质平平,没办法看懂。”
  不止是胳膊,苍秾下巴也险些脱臼:“你把书给沈寨主看了?”
  殷南鹄慌忙摆手说:“我在旁边监督的,她没有翻别的地方。沈寨主答应会为神农庄保守秘密。”
  众人看向沈飞雪,她故作姿态笑而不语,摩拳擦掌地走开了。殷南鹄拉着众人跟上,问:“你们不信我?”
  “不是我们不信你,”岑既白嘿嘿两声,一个箭步拉住前头的沈飞雪,“你根本就看不懂《五毒秘法》吧?都说那是神农庄的宝贝,没加入神农庄的人怎么可能看懂?”
  “我没有看懂,只是了解了一点点。”沈飞雪比个一点点的手势,挡开岑既白的手道,“书上说这点足够叫醒苍姁,如果我没有成功,就证明我功夫不到家。”
  她哼着歌往楼下走,方才听见她和殷南鹄说了那样的话题,此时也不敢细问。殷南鹄居然和沈飞雪是一路人,之前她怎么藏得那么好?苍秾反复偷觑殷南鹄,殷南鹄倒是一心跟着沈飞雪解救苍姁,全然没发觉苍秾的窥探。
  跑到楼下只见露痕站在门前,彳亍着没有推门。她手中搂着黑猫僵硬的身体,沈飞雪看见那东西立即不悦道:“露痕,你怎么还抱着那只死猫?这种东西败运势的。”
  “这是魔女的宠物,我觉得应该留下来。”沈露痕抱紧黑猫,问,“娘,你们是来看炒面魔女的?”
  沈飞雪冷着脸瞥她一眼,推开房门拉着沈露痕进去,背过身来严肃道:“你们都别进来,露痕留下。”
  往好处想是她们要进行神秘疗法,往坏处想是她们要支开旁人暗中作梗。苍秾扒着门框不愿离开,殷南鹄赔着笑把她拉到走廊里:“走吧走吧,就信她们这一次。”
  苍秾还想推门,岑既白抱住殷南鹄的手:“殷大娘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沈飞雪不是好人,沈露痕更不是好人。”
  “我知道她杀小梦吓到你们了,可当时没有别的办法,牺牲小梦是无奈之举。”殷南鹄为那两人辩解,疑惑地看向岑既白,“露痕还是个孩子,你们何以如此讨厌她?”
  沈露痕是孩子,这话恶心得岑既白扶着丘玄生的肩膀干呕起来。苍秾也觉得殷南鹄对那两人太过纵容,直言不讳道:“殷大娘,你刚才在房间里和沈寨主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沈寨主说她杀小梦是物尽其用,你为什么要附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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